来源：智能汽车与智慧城市协同发展联盟
执笔人：倪凯
核心观点
当前，智能化、网联化正在重塑汽车产业生态。动态开放、价值共创、网状多元成为新型汽车产业生态的重要特征。智能网联汽车作为涉及汽车、信息通信、交通等领域的新兴产业，涵盖了包括关键新型零部件、整车集成与解决方案、运营与服务，共性支撑技术与设施在内的众多主体，其生态的广度与复杂程度远超传统汽车产业。建议从加强技术研发和商业模式验证，统筹规划智能基础设施建设，建立行业标准体系，搭建行业创新平台几个方面，加速构建智能网联汽车产业新生态。
01、智能化网联化重塑汽车产业生态
智能网联是汽车发展的重要方向。汽车产业在持续吸收和运用信息通信、人工智能等数字化技术的过程中，不断创新产品和服务形态。与此同时，汽车产业的边界不断扩大并渐趋模糊、产业组织结构也发生重大变化，新的汽车产业生态正逐步形成。
产业生态的提法借鉴了生物学中“生态系统”的概念。20世纪90年代，詹姆斯 • 穆尔（James Moore）提出了“商业生态系统”的概念。穆尔认为，商业生态系统是由企业及与之链接的消费者、市场中介、供应商、政府部门、社团组织等共同构成的网络化系统。汽车产业生态就是汽车产品或服务背后的一组协同工作的主体与外部环境共同构成的复杂有机系统，具有以下几个典型特征。
一是动态开放。传统汽车产业是相对静态和封闭的，新的汽车生态是动态和开放的。汽车产业历经一百多年的发展，已经形成了一个分工明确、层级稳定的产业链。产业水平分层，每个层级的供应商长年稳定。汽车子系统和零部件由哪些厂商提供，在汽车定型时就已确定下来，在一辆车的生命周期内不会改变。随着汽车智能化、网联化的发展，汽车供应链的层级将不再固定，新的软件提供商、服务提供商加入进来。并且在汽车的生命周期内，不断按需增加新的服务。
二是价值共创。用户成为汽车生态的重要组成部分。传统汽车产业从供应链企业、整车企业到用户，呈单向线性关系。处于生态顶端的整车企业多以自身产品为中心，其余各方的反馈影响有限。在新的汽车生态系统中，用户的地位将极大提升，整车企业将从“以产品为中心”向“以用户为中心”转变。只有通过生态，才能更好地实现价值。传统汽车企业价值的实现主要在车辆销售和交付，而未来价值的实现更多是购车之后为用户提供的服务，包括通过软件升级实现更多的功能，以及联合生态合作伙伴共同为用户提供服务。
三是网状多元。传统汽车产业有比较清晰的链条关系和产业边界。新的汽车生态上下游的关系不再明显，各主体互相关联，整体联动。单个企业可能同时存在于生态系统的多个小的链条或子生态里。整车企业和供应链企业之间的耦合深度将大大加强。随着汽车技术的范围扩大和复杂度的提升，企业之间的分工将更加细化、合作将更加多样化。传统供应链的层级将被打破，界限渐趋模糊，并将出现新的主体。
02、智能网联汽车产业生态全景
传统汽车产业是由整车企业、零部件企业及汽车经销商等组成的基于硬件的生态。随着汽车向智能互联产品进化，具备软硬件集成和解决方案能力的新型整车企业有望成为生态的核心。感知、计算、通信、数据服务等企业也是生态的重要组成。未来，随着汽车价值链中软件和服务的比重逐步增大，各类服务提供商的地位将大为提升。围绕出行服务、生活服务和物流服务等多种服务，将形成更大的生态，并与智能家居、智慧交通、智慧城市等生态相互融合。
智能网联汽车涉及汽车、信息通信、交通等多个产业，产业生态的广度与复杂程度远超传统汽车产业。从参与价值创造与分配的关键要素视角看，智能网联汽车产业生态有以下几个主要环节。
一是关键新型零部件。
关键新型零部件是体现汽车智能网联特性的相关零部件，与传统机电类零部件一起共同成为智能网联汽车的组成部分。所谓“关键”是指这些零部件对于智能网联汽车不可或缺，而“新型”是指这些零部件技术主要来源于信息产业领域，而非传统汽车产业领域。相对传统零部件，新型零部件的软件含量大大增加，能够实现包括环境感知、决策、执行、显示、交互、联网等多种功能。一些关键零部件例如芯片，不只由供应链企业提供，整车企业也深度参与甚至自研。
二是整车集成与解决方案。
整车集成一直以来都是汽车主机厂的重要能力。智能化和网联化给传统整车企业带来挑战的同时，也对产业链带来了深刻的影响。无人配送、无人环卫等特定场景的新型无人车辆正逐步进入市场。这些车辆的制造门槛相对较低，主要难点在于其智能化系统，这给新进入汽车行业的企业带来机会。此外，港口、矿山等场景的无人驾驶系统，通常不限于车辆本身，还涉及通信网络、辅助设施、业务流程等综合集成，需要汽车、通信、方案集成等多领域企业合作。
三是运营与服务。
随着汽车的智能化和网联化，各类新型服务模式涌现，且重要性与日俱增。自动驾驶出租车、无人配送等将逐步扩大应用范围，游戏、音乐、社交等更多丰富的应用被装载上汽车。软件开发、内容提供、运营服务、数据服务等企业有望迎来更大发展空间。
四是共性支撑技术/设施。
在汽车产品智能化的背后，离不开多种共性基础技术和设施的支撑。芯片、操作系统、大数据、地图、定位等技术已发展多年，其产业链正与汽车产业发生交集。云端算力中心、V2X通信网络、路侧设施等基础设施规模庞大，也是ICT行业更为擅长的领域。同时，这些基础设施投资规模巨大，需要政府给与引导和支持。
03、产业生态发展建议
加强技术研发和商业模式验证。新型产业生态下的竞争是企业产品与商业模式的综合竞争。智能网联汽车在系统、软件、硬件等方面还有众多核心技术尚待突破，自动驾驶、智能座舱还有很多商业模式尚待验证。企业需要从产业生态的视角进行技术产品研发和商业模式设计。
统筹规划智能基础设施建设。算力中心、通信网络、数据平台等基础设施是智能网联汽车生态的关键要素。基础设施具有投资大、建设周期长、专业性强、涉及面广等特点，仅靠单个行业或企业难以胜任。建议政府进行统筹规划，倾听行业各方诉求，引导汽车产业生态所需的基础设施建设。
建立行业标准体系。标准在产业生态的建设中具有重要作用，汽车产业相关的技术和发展模式都需要标准的引导。我国在通信领域已深度参与国际标准制定，汽车产业应充分借鉴信息通信领域的标准实践经验，积极参与甚至主导智能网联汽车国际标准的制定工作。
搭建行业创新平台。发挥行业组织优势，支撑智能网联汽车共性技术研发、标准联合研制、试验验证推广等工作。组建合作研发、资源共享、共拓市场等各类产业联盟。通过举办各类会议、赛事、测评等工作，为产业各方搭建沟通桥梁，共同建设智能网联汽车产业新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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